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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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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下了定策, 宇智波治平覆了心情,將那雙血紅的二勾玉寫輪眼收起,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無意間瞥見所攜帶的禦守。

撚起禦守的一角,他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神官的身影,對方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鳴響著,溫和到了極點,卻又算計到了極點。

宇智波治還記著自己離開的時候,對方所說的“給自己留兩個位置”的話語, 當初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想來,是留下可以供人供奉的兩個神位了。

此處是南雲大神社, 禮拜之人絡繹不絕,自己若是將此處作為中也的本殿來供奉, 留下半份神體, 想來會讓中也的恢覆速度提升吧?

但是,宇智波治並不想要真的順從神官的意思去做。

相比起這裏, 他寧願選擇處於高山之上的洛水城神社。

人多耳雜, 多了供人供奉的神明, 想來會讓更多的人註目到中也, 中也還未恢覆, 萬一受了傷害怎麽辦?這個世界上未必沒有可以傷神的力量。

宇智波治瞇起了眼睛, 隨手把禦守塞到口袋裏去,漫不經心地走出房間, 面對特意留下來的族人, 嘴角揚起, 露出燦爛的笑容:“月大叔, 大家呢?”

沒錯,留守在這裏的人正巧就是當初被宇智波治點出藏匿位置的月大叔。

月大叔摸了摸宇智波治的小腦袋,屬於宇智波忍者的那份敏銳讓他察覺到宇智波治身上似乎起了什麽變化,但是細看,又瞧不出什麽。

他並未多想,簡單地說了一下安排,便牽著宇智波治這個小屁孩決定返程了。

族內來的消息,再過一月便要開戰了,時事越發緊張,還是不要在外隨意逗留比較好。

宇智波治自然是能夠察覺到月大叔鎮定之下的警覺,不過,現在的自己沒有必要做什麽,還不如回族裏看看自家小侄子是什麽情況。

他還惦記著美琳肚子裏還未出生的三侄子呢!

宇智波治已經把目光放在了洛水城城主之位上,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關心宇智波的未來。

如果說洛水城城主是他的起點,那宇智波就是他的背景與力量,二者應該相輔相成才對。

作為一個五歲的娃娃,宇智波治悶頭埋在月大叔的肩頭上,被一路抱著,趕路回了宇智波族地,沒法探查心頭火具體情況的他忍不住慶幸起中也的沈睡。

雖然中也在我心裏,但這家夥沈睡著,就看不到我的黑歷史了!只有我可以嘲笑中也的黑歷史,中也別想嘲笑我的黑歷史!

像什麽被一朵火遁煙花哄得開心啊,什麽被抱著趕路啊,什麽被小侄子哭得只能往外跑啊……中也通通不知道!!!

心頭火·中也:誰說的:)

回到族地,宇智波治還沒有站穩,就被嫂嫂一頓打扮,穿上端莊的深藍色族服,跟上自家哥哥的步伐,邁向對外迎客的廳堂。

前些日子,千歲城雇傭的千手一族與柳岳城雇傭的羽衣一族打了仗,很不幸,羽衣一族並沒有抵擋住千手一族進攻的步伐,柳岳城險些淪陷,那位城主連夜派使者雇傭宇智波加入戰場,只為了將千手阻擋在外。

如今,羽衣一族正是派人前來和宇智波這邊進行後續戰鬥以及兩族合作的商討。

宇智波治作為一個五歲的孩童,本不該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但奈何羽衣一族帶了大小姐過來,他們這邊也只能是讓身份夠位的他暫時頂一下了。

捧著果汁,宇智波治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眼前小姐姐的手腕以及腿部,他對各個家族的人員有所了解,眼前這位便是羽衣愛子,羽衣族長的女兒。

明明連千手都抵擋不了,還有心思帶女兒過來宇智波?難道在這種危急關頭還想著試探宇智波的情況嗎?嘖……水平有點弱啊。

心中嫌棄著羽衣一族,宇智波治揚起乖巧的笑容,甜甜地叫道:“姐姐好,我是阿治~”

“你好,我是愛子。”聽到他的話,羽衣愛子下意識瞥了一眼宇智波治的眼睛,隨後笑著回應,跟著他一路來到廳外的院子裏,沒有去打擾大人們之間的交流。

宇智波治沒有漏掉她剛剛的那一眼,顯然,這位小姐姐是在思考自己有沒有開眼的事情,是想要通過這個確定我的實力和天賦嗎?

真可惜,宇智波開眼通常是六到十二歲呢~

也就我這個bug可以五歲開眼,不過,寫輪眼雖然存在瞳力的差異,可以通過一些技術手段察覺,但你是羽衣,又不是白眼,怎麽可能探查的出來呢?

他笑了起來,“姐姐剛剛在看我的眼睛嗎?”

“是啊,”羽衣愛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宇智波的人。”

宇智波治:……這麽直率地承認嗎?完全沒有聽出我試探的意味呢~

喝上一口果汁,宇智波治小心翼翼地給羽衣愛子添水,面露好奇,“你是第一次參加戰鬥吧?你見過千手吧?他們怎麽樣?”

“很厲害。”羽衣愛子下意識回答。

她低頭看看手中添滿的水,抿唇,握緊了拳頭,眼前似乎再度浮現起那片血腥與殘酷並存的戰場,“我的很多族人……都死在千手手下了。”

宇智波治楞了一下,他明顯感知到羽衣愛子話中的悲傷,心中暗暗把第二種可能性排除掉。

從口袋裏掏出金平糖,他把糖果放在羽衣愛子的手裏,小手用力,使羽衣愛子的手不自覺地合攏,在對方投來疑惑目光的時候,宇智波治露出微笑,輕聲說道:

“如果不開心,就吃個糖果吧。”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夾雜著無奈與悲傷,拍著羽衣愛子的手背,安撫著她的情緒:“你已經很努力了。”

微微瞪大眼睛,羽衣愛子看著宇智波治,抿了抿唇,握緊了手中的糖果,不知為何,鼓起了些許的勇氣,又或許是這一刻宇智波治表露的溫柔讓她不自覺放松下來。

“我知道,我只是很難受,這是我第一次上戰場,我太弱了,我看到血還吐了,如果不是大家保護了我,我大概……”

她傾訴著,卻又不需要任何的回應,只是在借此釋放一直緊繃的情緒罷了。

宇智波治保持著安靜,聽她說著,目光飄遠,似乎落在了遙遠不可及的地方。

雖然忍者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職業,但這些在這個職業上奮鬥的人無一不是在追求生的可能性,他們向生而行,又有多少人可以走出死亡的邊界呢?

眼前的這個女孩,未來的羽衣族族長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作為忍者獲得新生的自己,又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宇智波治在羽衣愛子的身上隱約看到了鏡花的身影,糾纏於死亡與戰鬥中的罪惡之花啊,要如何才能真的拜托夢魘,成為那鮮艷薔薇呢?

或許,眼前的羽衣愛子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宇智波治沒有打算去尋得答案,他的雙手依舊將羽衣愛子的手合攏於其中,就像是在給她支撐全身的力量一樣。

羽衣愛子說了很久,他也聽了很久,直至最後哽咽聲漸漸消退,相顧無言。

看著眼眶微紅的羽衣愛子,宇智波治終是有些不忍,放平了聲音:“我想,下雨的那天,我可以給你遞把傘。”

羽衣愛子知道宇智波治說的是哪一天,下雨的日子?不,是清理戰場的下葬日吧……

她輕嘆了一聲,抹去眼角冒出的淚花,重新揚起了笑容,“不,我不需要。”

怎麽可能會需要宇智波來安慰自己呢?我可是羽衣族的未來,不能夠就這麽弱氣下去!就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被那血氣沖天驚到夢魘纏身,也不能夠示弱!

把手中的糖果解開,塞到嘴裏去,羽衣愛子拍了拍宇智波治的小腦袋,“你這個小鬼,哪天上戰場了,姐姐罩你!”

宇智波治:……

哦,不需要了,我可是要當城主的人,才不需要上戰場呢!

面上當然不能這麽說,宇智波治捂住自己的腦袋,向後退了幾步,企圖躲開羽衣愛子的“愛的拍拍”,嘴裏說著,“別到時候還需要我來保護你!”

“胡說八道什麽?姐姐我可是比你大兩歲的!”羽衣愛子追著宇智波治在院子裏跑來跑去,企圖把這個“大言不慚”的小鬼抓到手。

“見血時哭唧唧的姐姐嗎?真是一個好榜樣~”宇智波治冷笑了一聲,完全瞧不見剛剛可靠溫柔的模樣。

“你!”羽衣愛子仿佛看到了調皮搗蛋的小惡魔,被揭露黑歷史這個事情氣的跳腳。

看著兩個小孩打打鬧鬧,商討完合作事宜的田島和羽衣族族長相視而笑。

宇智波治飛速躲到自家哥哥的身後,朝著羽衣愛子做出挑釁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就得到了田島的當頭一敲。

“哥哥!”

“好了,跟羽衣族長和愛子小姐道別吧。”田島輕描淡寫地掀過這個事情,拉著宇智波治和他們道了別,這才拽著他回族地裏,“愛子小姐怎麽樣?”

回憶起羽衣愛子剛剛的悲傷模樣,宇智波治隨意地說道,“七分真三分假,還算機靈活潑的女孩?羽衣族應該是要把她當做族長培養吧?”

“不一定,她的弟弟再過一年也要上戰場了,”田島搖了搖頭,“那孩子天賦也不錯。”

宇智波治瞇起了眼睛,“這樣啊……那合作怎麽樣?”

對此避而不談,田島誇讚起了自家弟弟的“好手段”,“比起這個……你剛剛安慰愛子小姐的模樣很不錯。”

歪了歪頭,他笑了起來,“羽衣族長對你很滿意,可以考慮未來的聯姻。”

“聯姻?”宇智波治瞪圓了眼睛。

田島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反而非常坦然地說道,“對,和羽衣族的聯姻,你不是約好下雨的時候要給愛子小姐遞傘嗎?好好培養感情哦!”

宇智波治:……

我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想這個,只是感覺看到了過去的鏡花醬而已……我知道了,田島這是在忽悠我!

像我這種五歲開寫輪眼的天才是不會有外部聯姻的機會的,只有千手和漩渦那種不講究血繼,還有族裏血脈不純的家夥們會有外部聯姻的事情。

想清楚了情況,宇智波治擺出了冷漠臉,拍了拍田島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下次撒謊請說個不容易被拆穿的,還有,我已經開眼了。”

說罷,他便慢悠悠地離開了廳堂,回家去了。

沒有成功逗到弟弟的田島可惜地嘆了一聲,朝旁邊出現的族人感慨道,“阿治長大後都不好騙了。”

下一秒,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等等,剛剛阿治說什麽?他開眼了?!”

族人默默地盯著他,點了點頭。

“嘶……阿治才五歲吧?他居然開眼了?!”震驚與喜悅交織,田島倒吸了一口氣,神色覆雜,在廳堂裏反覆踱步。

一拳猛砸手心,田島義正言辭:“不行,我要翹班去找阿治暢談未來!”

說罷,他大步流星,無視眾人,直沖回家。

圍觀的族人們一臉冷漠:

很好,弟控族長以後吹少爺的談資又多了一個!我們又得多聽一些族長炫耀弟弟的廢話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族長他又丟下工作去找弟弟了!族長你快回來啊!先把對陣千手的戰鬥安排說了,再去找弟弟啊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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